這部真的超~~級~~長,追劇堪稱龜速的我花了好幾個月才把上下共56集看完。說實話看到後段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有點乏力,雖說這部的劇情一直都算是十分緊湊不拖沓,但可能因為我始終最喜歡那個會抽掉橋上木頭讓整批花癡小女娘一同落水的、明豔靈動的程少商,看到後面總覺得被迫「社會化」的她就算是成長了,也彷彿失去了她最重要的本真。


我特別不能接受的,大概是男女主角分隔五年後的那段劇情吧! 五年,程少商和霍不疑兩人相識相知都沒那麼久,可以說在那個時間點,他倆不在一起的時間比在一起的時間還長。當然或許因為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生死關頭,所以感情比別人刻骨銘心,我也不是嫌他們愛得太深,就只是覺得,都五年了,為何程少商看起來還是那副失了魂的死樣子,而霍不疑也仍然沒有想開,還是動不動就想去死?


對程少商而言,愛不愛他並不影響她愛不愛自己和家人。沒了他確實很令人難過,但她決意留在長秋宮陪伴宣皇后也並非是為了霍不疑贖罪,而是單純想要回報宣皇后對她的好,宣皇后之於她已經如同是第二個母親一般,她不願在她失去一切的時候捨下她,因此入宮陪伴。所以我認為,程少商那五年的生活,其實不存在程家人所認為的清苦寂寥。她選擇陪伴對她而言重要的人,她跟宣皇后的互動也一直是溫馨如母女的,怎麼會痛苦?


那到底是什麼讓她都過了五年還死氣沉沉? 對於霍不疑,她當然懷著怨,當然仍不能原諒,但她能理解。既然能理解,隨著時間過去,按理說那股怨憤應該也會逐漸淡然。我本來期待兩人五年後的重逢,應該要是各自灑脫,然後彼此都想明白自己在前一段關係做錯了什麼,又錯過了什麼,以全新的面貌從頭開始。但,認死理腦子轉不過來的霍不疑五年過得渾渾噩噩也就罷了,一向瀟灑恣意的程少商為何表現得如此彆扭如此頹喪,完全沒有程少商這個角色應有的靈魂?


我對她有點失望,跟朋友聊起這一點的時候,她表達了她的精闢見解: 因為這是一部愛情劇啊! 好吧,因為這是一部愛情劇,所以不管前面程少商跟三皇子講得多麼慷慨激昂,讓我相信她真的不是古代那種一心撲在夫君身上失去自我的傳統女娘,結果後來,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


然後是霍不疑。前面有提過這個角色有點認死理,腦子轉不過來,這點表現在很多地方,也包括他讓程少商對他失望透頂的原因。先說結論,雖然他對程少商很深情,也付出了很多,但我真的挺討厭這種憋著一堆秘密不肯說的人設,以及傳統大男人主義那種男人就應該護著女人,女人就應該被男人保護的該死沙文主義。在那個時空背景,男人骨子裡都帶著沙文主義大概是無法避免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決定,畢竟他就是不想拖累程少商和程家人,又必須得去復仇,才會搞出結婚前一晚跑去殺姑父全家這種慘事。


說到底他就是太自負,自以為自己能同時完成報仇大業&迎娶嬌妻,在明明還沒復仇完的時候就將程少商強硬地拖入他營造的虛假世界 (因為他瞞著她太多事,嚴格來說並沒有真的讓她參與他的世界),拖進來之後發現,啊,完蛋,仇好像沒辦法按正常方法報了,這樣下去老婆會被我害到,然後又強硬地把程少商推出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尊重過她的意願。


講好聽一點,他是為了保護她。在每一個抉擇的時間點,他好像都是被迫做出了當下他能做的最好選擇,然後一步步被推上這條路。我說這些其實也算有點馬後炮,因為請皇帝賜婚的當時,霍不疑也不知道後面復仇會這麼不順利,而他再不求婚,可能程少商要不就淪為全都城女娘的笑柄,要不就另訂婚約,這兩者他都不能接受;至於殺凌益全家,那也是因為他自認他的身分無人可證明,就算說了也沒人信,只能玉石俱焚,又不想害死程家人,才自尋死路。加上當時又有一個被田朔收買的左將軍意圖致他於死地,他也是被逼無奈才拋下程少商離開。


但講難聽一點,他就是不夠信任程少商。他一心認為這個血海深仇只有他自己能承擔,因此不管是從小就疼愛他視他如親子的皇帝、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或是私下和他互為知己的三皇子,都沒人知道他的身分以及他正在做的事情。可在他墜崖後,早就猜到真相的程少商替他在皇帝面前澄清,皇帝也用自己的方式確認了霍不疑的身分,而三皇子、袁善見等人又將左家被戾帝餘孽收買的事情在殿前曝光,就這樣幾方人馬努力下,凌益被殺的事情就揭過了,霍不疑那五年去西北鎮守邊關甚至都是他自行請罪,而不是皇帝叫他去的。


我想說的就是,那他前面搞得那麼苦大仇深,真的有意義嗎? 當然並不是說這個人設不合理,畢竟他經歷過那種家破人亡的慘劇,要是能輕易的信任人才不合理;但我總覺得,他有點把自己當成悲劇英雄那樣的存在,賦予自己過高的責任和使命,搞得差點失去老婆之後又在那邊懺悔,我真的覺得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當人設和劇情都沒有什麼不合理,但看著就很憋屈的時候,那就只能罵作者了 (X


總之,這部劇前面還挺有趣的,雖然蕭主任跟程少商的相處那段讓我看了很生氣,但熬過了就發現這有什麼,更生氣的還在後面 (?) 整體來說算是一部劇情緊湊的好戲,只是看到結局會覺得有點空虛,並且真的很懷念少女嫋嫋的笑容。


從這個角度思考也令人有點哀傷吧,彷彿成長必經的過程就是,從你的靈魂裡剔除讓你無法在險惡社會中生存的、最原始的純真,然後變成你小時候討厭的那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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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睦月

    7:00 A.M. 光與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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