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這麼久的蟲師坑終於埋起來了!!! (歡呼+灑小花)


總覺得最近很常看這種以“非人生物”和人類互動為主題的作品,妖怪也好蟲也好皆然,其中的訴求也不外乎都是希望同樣生長在這個世界的各個種族,能夠有和平共存的機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的究竟是從哪來的? 一時好奇之下google了一下發現好像是左傳。那麼久遠以前的先祖傳下來的一句話在這一世仍然是句名言,一直被掛在人們的嘴邊;在我看來這樣的觀點卻狹隘非常。我想這些作品的存在也只是想點出,人也好,動物也好,動物的範疇之外、超越理性所能理解的、或許不為人知的生物也好,共同的心願都只是一個生存的空間。人類霸佔了絕大部分的空間,擠壓了其他生命的可能性,於是有了競爭。這樣的競爭中沒有對錯,只有輸贏。


話題回到蟲師身上。蟲師,是能夠看見絕大多數人看不見的、被稱為“蟲”的生命體,並了解其習性,因而能夠處理蟲在人類生活的空間所引起的問題。某方面來說他們類似於某種生物學家,但以銀古的角色來看,有時候他更像是負責調解人和蟲的紛爭的專家。一般人看不見蟲,如果生活空間和蟲重疊了,或是因為某些蟲的某些特殊習性影響了人類,使人類誤以為自己生病了,那麼蟲師就必須幫忙化解問題。每個人的做法不同,似乎也有許多蟲師 (或說是大部分?) 認為如果蟲對人的生活造成影響,就該殺。在<筆之海>裡面,被認為最有資格被稱為本作女主角的淡幽就提到過,殺蟲的故事她已經聽過太多太多了,但是她感到疑惑,難道除了殺了它們以外,就沒有別的和平相處的方法了嗎?


蟲這個字讓我忍不住聯想到一般的昆蟲。想想平常我的態度其實也差不多就是所謂的人類中心主義----即使沒惹到我,只要是出現在我的勢力範圍內的各種昆蟲,我都會想把他們除之而後快;簡單來說就是不把蟲的命當命。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吧? 跟自己不相干的東西,存在與否也就不重要了。但是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其實只要是生命都一樣,最卑微的願望也不過就是活下去罷了 (對於沒有人類所謂的智能的生物,求生不是願望而是本能)。平日會口口聲聲說著沒有人有主宰他人生命的權力,但實際上行動的時候根本不想那麼多…好吧我承認,如果把“蟲”跟蟑螂一類的生物作聯想的話,的確是很難讓人起什麼惻隱之心,這是比喻失當 = =


這樣的概念在<綿胞子>裡呈現的很清楚,讓我印象極為深刻。故事中,綿胞子是一種蟲類,會寄生在懷孕婦女的肚子裡,等於是吃掉裡面原本的胎兒然後自己出生;出生時呈現綠色膠狀,會迅速的鑽到地底然後過一年就化成跟原本的孩子外表一樣的“人茸”回到父母身邊。奇怪的是他們會快速繁殖,沒記錯的話每半年都會生出另一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茸。這些人茸的生長速度極快,但壽命也短,死前會吐出綿胞種子之類的東西。銀古到訪這家人的時候,經過診斷決定必須在人茸死之前先殺了他,否則狀況會惡化。本來還應該將寄居在地板下的綿胞種子趕盡殺絕,但孩子的母親捨不得,銀古於是要求他們若是非要撫養人茸,就必須不停的殺“人”,才不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孩子的父親答應了,銀古才離開。


但過了一陣子他又回去探訪,發現屋裡已經有好幾個人茸了,年齡看起來從7、8歲到嬰兒不等,彼此的感官靈魂彷彿是相通的,其中一個人聽見什麼看見什麼,其他人都會同步接收到資訊。彷彿就像是快速版的演化一般,為了生存,他們的智能在短時間內大幅成長,從一開始不會說話進化成能溝通能思考的生物。銀古認為再這樣下去對這家人不好,於是要求要殺了那個最大的人茸,卻意外受到護子心切的母親攻擊後受了傷。人茸們商議後決定使出最後的手段----犧牲人茸來保住種子以換取生存的可能性。在故事後段,銀古跟將死的人茸談話的時候,孩子說,我們沒有錯,而銀古回答,我們也沒有錯,只是我們比較強。這段對話讓我記憶深刻。


我一直在想,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個定理,跟弱肉強食是否沒什麼不同? 再負面一點,恃強凌弱或是倚強欺弱是否也都是一樣的? 差別大概在於心中存不存有惡意而已。若是為了生存,則弱肉強食便成了一種法則;若不是,則恃強凌弱便成了一種需要受制裁的行為。只是常常,即使不是為了生存,人們也依舊以弱肉強食之名行恃強凌弱之實,實在沒什麼不一樣。當然以上只是有感而發,以銀古的處置方式來看,我想他已經十分盡力使雙方都能生存。最後綿胞子並沒有被殺死,而是被銀古偷偷的帶走了。他一定很希望人和蟲都能夠互不干擾的各自生存下去吧!


因為吸引蟲的體質,導致他無法長期留在同一個地方,只能四處飄泊旅行。這樣的他有沒有一刻怨恨過蟲呢? 故事中的銀古總是淡淡的,沒有太多感情表現。如果沒有也好,因為蟲師的世界裡需要多一點不以殺蟲為己任的人,像他這樣。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睦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